我再次走出那栋大厦时,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我没有犹豫直接叫了辆出租车。
我要回出租屋。
我妈去年刚走,她的遗像还在我和柳如烟的出租屋里。
我用钥匙打开门。
屋里一片狼藉。
几个搬家工人正把打包好的箱子往外搬。
我冲进去,拦住为首的工人。
“等等!我还有东西在里面!”
工人上下打量我,一脸不耐烦。
“你是谁啊?我们是柳小姐请来的,她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了。”
“我是她丈夫!”
工人嗤笑一声,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疯子。
“别搞笑了,柳小姐的丈夫是陈董,我们刚在那边别墅见过。”
“我不管你是谁,别妨碍我们干活!”
他推开我,就要指挥人继续搬。
我死死堵在门口,双眼血红。
“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,我必须拿回来!”
“我说了,不行!”工人也来了火气,怒喝道。
场面僵持不下。
工人看我不好惹,只好拿出手机。
“柳小姐,您之前的房子这边有点麻烦。”
“有个男的闯进来说是您丈夫,非要拿东西,我们拦不住。”
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,工人的脸色变了变。
他挂断电话,冷冷地看着我。
“你等着,柳小姐马上就到。”
没过多久,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楼下。
柳如烟和陈董走了下来。
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西装的壮汉。
柳如烟看到我,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。
陈董则是一脸戏谑。
“王宇,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。”柳如烟没好气地开口。
我死死地盯着柳如烟。
“我的东西都可以不要。”
“把我妈的遗像还给我!”
柳如烟听后露出嘲笑的神情:
“哦,你说那张晦气的照片啊?”
“看着就穷酸,早就配不上我现在的身份了。”
她的话,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。
我妈还在世的时候,她对柳如烟可是百依百顺。
“烟烟,以后王宇要是欺负你,你告诉妈,妈给你做主。”
那时候的柳如烟,嘴甜得像抹了蜜。
“妈,王宇对我可好了,您就放心吧。”
现在,她却用“晦气”来形容我妈。
“柳如烟!”
我怒吼着向他们冲了过去。
陈董甚至没有动一下。
他只是轻蔑地抬了抬下巴。
他身后的两个壮汉立刻上前,一人一边,像铁钳一样架住了我的胳膊。
我动弹不得,只能拼命挣扎。
陈董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。
他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我的脸。
那动作,充满了极致的侮辱。
“让他长点记性。”
他声音森寒,对那两个壮汉命令。
“别打脸,我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两个壮汉得到指令,松开了手。
其中一人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。
我双腿一软,重重地跪在了地上。
紧接着,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我的后背,我的胸口,我的腹部。
每一击都让我痛不欲生。
柳如烟就站在陈董身边,带着快意的微笑,欣赏着我的惨状。
她的眼神,冰冷又陌生。
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嘴里全是血腥味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那两个壮汉终于停了手。
柳如烟对一个搬家工人说了句什么。
那个工人从一个装满杂物的纸箱里,翻出了我妈的遗像。
她将相框递给了陈董。
陈董接过,走到我面前。
他蹲下身,将相框举到我眼前,然后手一松。
“啪!”
相框掉在地上,玻璃瞬间四分五裂。
他用昂贵的皮鞋尖,碾了碾那张沾满玻璃碎渣的照片。
“滚!”
说完,他搂着柳如烟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趴在冰冷的地上。
后腰的剧痛和额头的温热感,都变得异常清晰。